我记得接这婚袍的活计是去岁冬日为给赵祁一家添置新的冬衣,赶了整整三月有余,甚至被绣坊克扣了多大半银子。
我正欲同绣坊据理力争,赵祁劝我不要让他的名声有污才作罢。
“扑哧”我忍不住笑出了声,真是命运弄人。
他赵祁新妇的婚袍竟是出自我手,我是给这位公主又腾位置又绣婚袍啊。
公主不懂我内心这般活动,见我突然嗤笑,神情不悦。
旁边的丫鬟小厮均很有眼色,将我推倒在地。
尊贵的大平国公主走到我身边,一脚踩在了我的脸上。
不屑道:“你这种升斗小民,这辈子还是多多积德,下辈子投个好胎。
别痴心妄想驸马了。”
说罢,几个小厮连拖带踹地将我拖到路边。
我瞥到赵祁仅仅是在公主踩我脸时欲拦还止,紧扣手心。
三年的相守,在我受辱时只能如此,真是一个缩头乌龟。
我躺在路边,看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远去,一派喜庆。
时不时人群中有人看我几眼,有鄙夷、有同情、有不屑、有看戏,但无一人敢上前扶我。
皇父说的对,大平国人最是凉薄。
这叫什么来着?明哲保身。
我爬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土。
公主是吧,公主也有亡国公主和盛世公主之分吧。
我想你很快就是前者了。
起风了,大平国灭国吧。
5
一路颠沛流离。
我用身上为数不多的银子买了匹跛腿的马。
它跛着腿,我破着衣,我们倒是相得益彰。
一路上的景色于我三年相比,已大不相同,出了京都,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。
在京都的关卡处,卡关的守卫们见我穿着破烂却是出城,有些讶异。
一边放我出行,一边啧啧地嫌弃说:“好不容易混进来了,又要出去,你这种难民出去就别进来了!”
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烂的布衣,被当作难民情理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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